范府书房内。
范建人如其名的轻抚胡须看向范闲语重心长道:“范闲,长公主如今已在御书房前跪了四个时辰。既然胜负已分,何不大度一些,去为她求个情?做事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。”
范闲手中茶盏微顿,热气氤氲中看不清他的表情:“父亲是让我去为长公主求情?可知她每一个行为都是置我于死地?”
“陛下最重平衡之道。”范建意味深长,“你此番大胜,若再咄咄逼人,反倒不美。”
范闲放下茶盏,指尖在案几上轻叩:“父亲,容儿子……再想想。”
“哎!月满则亏,水满则溢,为父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。”
“……”
范闲自然不是什么道德婊,做到范建这种境界很困难,所以一时之间也是犹豫不决了起来。
……
与此同时,皇宫大殿外。
太子李承乾匆匆赶到,看到跪在冰冷石板上的李云睿,眼中闪过一丝痛楚。
只见他快步上前靠近李云睿压低声音质问:“姑姑,你为何瞒着我收买朱格?联络庄墨韩?若早知如此……”
“若早知如此,现在跪在这里的就是两个人了。”李云睿唇角勾起一抹苦笑,“你不知情,反倒保全了储君的体面。”
李承乾拳头攥得发白,突然一撩衣摆跪在她身旁,高声道:“儿臣求见父皇!”
殿内沉默良久,终于传来庆帝淡漠的声音:“宣。”
洪四庠推开沉重的殿门,李承乾独自走入。
殿内光线昏暗,庆帝背对着他,正在把玩一把乌木长弓。
“父皇,长公主虽有错,但请念在……”
“再等等。”庆帝打断他,“看看还有没有人来为她求情。”
李承乾额头触地:“父皇,如今这形势,不会再有人敢趟这浑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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