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部大牢内,郭攸之穿着单薄的囚衣,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。

  昔日风光无限的礼部尚书,如今却成了阶下囚。

  牢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郭保坤红肿着眼睛冲了进来。

  “父亲!”郭保坤扑通一声跪在郭攸之面前,“儿子不孝,连累了您!”

  郭攸之缓缓抬头,眼中已无往日神采:“你来做什么?”

  “儿子已经写好了折子,请求陛下开恩……”郭保坤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份奏折。

  “糊涂!”郭攸之突然厉声喝道,“我昨日当众与你断绝父子关系,你今日就来探监,是想让陛下以为我们父子在串供吗?”

  郭保坤被吼得一愣,随即泪如雨下:“可是父亲……”

  郭攸之闭了闭眼,声音低沉下来:“坤儿,为父走到今日,全因贪图长公主许诺的高位。

  你记住这个教训,日后……好自为之。”

  “都是范闲那个畜生!”郭保坤突然咬牙切齿,“若不是他在祈年殿……”

  “住口!”郭攸之打断他,“事到如今你还不知反省?若非你在外张扬,怎会被人抓住把柄?”

  他长叹一声,“为父最后能教你的,就是认清现实,我们斗不过范闲,更斗不过长公主,为父早就是一个弃子了。”

  郭保坤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:“儿子……儿子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!”

  郭攸之看着儿子扭曲的面容,心中一痛,却还是硬起心肠:“滚吧!从今往后,你我再无瓜葛!

  若你还认我这个父亲,就立刻离开京都,永远别再回来!”

  狱卒上前拖拽郭保坤,他拼命挣扎,哭喊着“父亲”,却终究被拖出了牢房。

  郭攸之听着儿子的哭喊声渐渐远去,一滴浑浊的泪水划过脸颊。

  御书房内,庆帝将手中的奏折重重摔在案几上:“李云睿,你可知罪?”

  长公主跪在下方,脊背却挺得笔直:“臣妾不知犯了何罪,请陛下明示。”